中央5体育直播女排赛

哨声响起前

屏幕暗着。客厅里只有挂钟的滴答声，像心跳的倒计时。我提前半小时就坐在了沙发上——为了中央5体育直播女排赛。这已成惯例，从记事起便是如此。

父亲在我身旁坐下，递过一杯温水。我们之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，那是二十年来习惯性的沉默。他盯着暗沉的屏幕，我盯着自己的指尖。空气里只有挂钟在说话。

记忆里也有这样的夜晚。小时候，我总是挤在他怀里，屏幕的光在我们脸上明明灭灭。每当女排扣杀得分，他会突然把我举高：“看！就像这样！”我咯咯地笑，他的胡茬扎着我的脸。那时我们靠得那么近，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。

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？大概是我第一次说“不用送”去学校，大概是他第一次欲言又止地收回想拍我肩膀的手。成长像一道透明的墙，我们站在两边，能看见彼此，却再也触摸不到温度。

“开始了。”父亲突然说。

屏幕亮了。中央5体育直播女排赛熟悉的片头音乐响起，像一把钥匙，同时转动了我们记忆的锁。女排姑娘们奔跑、跳跃、击掌，每一个动作都牵引着我们的目光。

第三局打到22平。紧张得能听见针落。对方一记重扣，自由人鱼跃救球，二传托起，主攻手腾空——时间在那一刻拉长。我突然听见身旁急促的呼吸，转头看见父亲紧握的拳头，指节发白。就像小时候一样。

球重重砸在对方界内。

“好球！”我们异口同声。

然后是一秒钟的安静。我感觉到他往我这边挪了半寸，我也挪了半寸。肩膀轻轻碰在一起，隔着薄薄的衣料，传来久违的体温。谁也没有看谁，但我知道，我们都想起了同一个怀抱。

比赛还在继续，哨声、欢呼声、解说声。但此刻我听不见那些。我只听见挂钟的滴答，和两颗心跳慢慢找回同一个频率。原来有些东西从未离开，它只是安静地等在某个角落，等一场比赛，等一个球落地，等我们终于敢再靠近那半寸距离。

原来最精彩的直播，从来不在屏幕里。